知识流动开创图书馆的“蓝海”——读吴建中先生的《知识是流动的》

发布时间:2016-04-12浏览次数:58

  

摘要文章介绍知识的释放、知识的关联、知识的疏通、环境的营造、知识的开放、知识的分享等几种图书馆员促进知识流动的途径,指出知识流动才会有力量,图书馆据此也可冲破充满竞争的“红海”,开创一片自由的“蓝海”。

关键词知识流动;大数据;吴建中;书评

 

Knowledge FlowCreating the “Blue Ocean” for Library:Review on the book Knowledge is flowing byMr. Wu Jianzhong

 

Abstract: This paper introduces a few of approaches by which librarians promote knowledge flow, such as the release of knowledge, knowledge association, knowledge dredging, building the space of knowledge flows, the opening of knowledge, Knowledge sharing, etc.; presents knowledge will be powerful only when it flows, accordingly libraries could also pass through the very competitive “Red Ocean”, and create the free “Blue Ocean”.

 Keywords: Knowledge Flow; Big Data; Wu Jianzhong; Book Review

 

我国东汉思想家王充在《论衡·效力篇》中提出“知为力”的论点。1500年后的英国著名的唯物主义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在其《伟大的复兴》第二部分(他自称为《新工具》,1620年出版)中宣称:“人的知识和人的力量合二为一……达到人的力量的道路和达到人的知识的道路是紧挨着的,而且几乎是一样的。”[1]王充这个论点和培根的这两句话,被后人概括成一句口号“知识就是力量”。这句口号国人耳熟能详,而且甚是认同。最近,阅读吴建中先生新著《知识是流动的》(上海远东出版社20158月出版,以下用“此书”指称),感觉“知识就是力量”这句名言有必要修正为“知识流动才会有力量”。

吴先生在此书中,从大数据之“取”的视角,以图书馆战略研究者的眼光对知识流动的特性进行重新审视,并从知识与人的关系出发,阐明知识流动的机制、作用、环境和意义。不过,笔者在阅读此著后,感悟最深的是,本书为图书**工作者描绘了一幅未来工作的蓝图:图书馆人与出版界、学术界甚至每一个网民携手合作,通过知识的释放、知识的关联、知识的疏通、环境的营造、知识的开放、知识的分享等途径,提高知识尤其是非常规资源的能见度、关联度、流畅度、传播力、开放度、共享度,从而促进知识流动并增值,即让知识的能量最大程度地释放出来。

1. 知识的释放

如今的非结构化或半结构化数据、暗数据、零次**、灰色文献等非常规知识资源将占越来越大的比重,但大都处于封闭、分散、孤立的状态,且容易流失。非常规资源是相对于图书馆可物化、统计、收藏和编目的常规产品知识资源而言的,指的是信息资源中那些非常规、非结构化的东西,即所谓真正意义上的大数据[2]10-11。根据数字宇宙的调查报告[2]11-12IBM公司的估计[2]13-14EMC公司的调查结果[2]18,吴先生列出一些如何将这些资源释放、揭示出来的实例(如暗数据的挖掘[2]15)。触类旁通,举一反三。面对这些有着巨大潜能的大数据,我们图情工作者也应有所行动,如独自或与其他相关专业人士合作,对这些尚未流动起来的非常规资源进行挖掘、链接、标引、分析、保存、保护,让它们变成永存的流动知识,进而释放其潜在的价值。

2. 知识的关联

吴先生指出:“让知识流动起来,不仅要将它们从分散、孤立的状态下释放出来,而且要将它们有效、有序地关联起来。”[2]23知识的关联,离不开关联数据这种技术。关联数据是国际互联网协会(W3C)推荐的一种规范,本质上是将超文本链接(即文件之间的链接)转变为超数据链接(即Thing之间的链接)的一种技术框架[2]41-42。关联数据克服了以索引为基础的传统资源编目的局限性,并能让数据反复利用和增值。自从2008 年瑞典国家图书馆以关联数据的形式发布了LIBRIS 国家书目以来,此项技术在全世界已有许多实践案例,并逐渐走向成熟。因此,我们图书馆人要改变传统的资源描述方式,与领域专家、内容管理专家和网络应用开发人员等合作,自觉地关注图书馆资源与外界资源的关联,让数据与其他数据关联起来,最终为用户打造一个开放、关联的知识网络。

3. 知识的疏通

像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一样,流动是知识(信息、数据)的生命力所在。在本书第三章“流畅”中,吴先生以流媒体、世界数据流和量化自我等为例,介绍了“疏”之于知识流的作用与意义。耶鲁大学教授戴维·格勒恩特(D**id Gelernter)提出的以时间为基础的“世界数据流”(worldstream)观念具有前瞻性,因为它为大数据的流动描绘了一幅美好的蓝图。现在的网络以空间为基础,需要标记特定位置的网址(URL),其中流动的知识被人为地切断,变成了一篇篇**的文档、一个个**的系统,虽然相互间可以链接,但无法自由流动。如果现在的网络被“世界数据流”所代替,那么计算机的主要功能就是接入不断流动的全球网络数据流,之前以文档形式出现的信息会以信息流出现,会根据人的需要动态地聚集在一起。另外,“世界数据流”的流动形式与人的生活方式相通,丰富了人际交流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交流。“增强知识的流动性,一靠加大人际交流的频率,二靠畅通信息传输的渠道。”[3]“世界数据流”为这一切提供了无限的可能,也为图书**工作者提高知识的流畅度指明了努力的方向。

4. 环境的营造

本书第四章所讲的“环境”主要指人类知识交流的空间、技术及工具。如果这种环境良好,空间、技术和人三者处于和谐状态,知识的流动才会顺畅。在大数据时代,一种虚拟与实体相互影响与融合形成的新型空间形态:流空间(Space of flows),打破了固定可见的局限性,激励人们借用开放且无限延展的网络的力量,促进了信息流、人流等跨越时空地流动,从而为知识无边界、无障碍地传播带来无限的可能性。高铁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以宽带为代表的信息基础设施、人口流动与人才循环等,加大了人际交流的频率,提升了信息传播的速率,促进了知识的流动速度。在消除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流空间”、方便人际交流的新技术和现代化工具已经成为现实时,图书馆人如果能为知识的流动营造一个合适的环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么作为知识流动主体的人便会朝着积极的方向流动,而这对促进知识的流动不能不说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5. 知识的开放

本书第六、第七章的核心议题是“要推动知识最大限度地开放”。21世纪以来,国际学术界、图书**界引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推动科研成果通过互联网免费、自由地利用的开放运动。近年来,开放运动也不断向纵深发展,即进一步推进以开放数据为中心的科学开放。为此,有学者建议,英国科学家法拉第(M. Faraday)的“三词箴言”:Work(实验)、Finish(完成)、Publish(发表)应有所拓展,即在“三词箴言”的基础上还要增加一词“Release(网上发布)”,意思是实验结果完成后发表还不够,还要把它发布到网上,以确保论文的生命周期得以延长,使论文更多的内容与数据被揭示出来,并得到再次利用[2]141–142。面对开放已成为一种全球共识,图书馆需要与政府部门、各类研究基金会、大学及研究院所、民间非营利机构、学协会、国际机构以及研究者等合作,尤其需要与出版机构的合作,共同站在开放科学运动的前沿,实现图书馆与出版者的互惠,正所谓“通过支持创新、实验和先导项目,在共同构建学术出版物开放获取体系中将获得双赢的效益”[2]146

6. 知识的分享

“知识流动的基础是开放,开放是为了更好地交流和分享。”[3] 本书第五章讨论了知识共享与知识产权保护之间的张力,分析了如何在知识产权保护的框架下,最大限度地实现知识共享。传统的著作权有两个极端:“保留所有的权利”(All Rights Reserved)和“不保留任何权利”(即“公有领域”,Public Domain)。它们之间有一个灰色地带,即“保留部分权利”(Some Rights Reserved),目前全球流行的知识共享协议(Creative Commons Public Licenses,简称“CC协议”)为之提供了4种“保留部分权利”的组合方式:①署名(Attribution, 简写BY),②非商业用途(Noncommercial, 简写NC),③禁止演绎(No Derivative Works, 简写ND),④保持一致(Share Alike, 简写SA)。这样,任何创造性作品都有机会被更多人分享和再创造,共同促进人类知识在其生命周期内产生最大价值。关于知识的分享,图书馆人可积极宣传CC协议等知识共享的相关协议,力图在知识产权保护和知识共享之间搭建一座桥梁,从而促进知识的传播和流动,最终实现知识流动的终极目标:知识共享。

7. 结语

《知识是流动的》是吴先生对知识如何转化为力量的系列思考,既有理论高度,又有实践深度,充分彰显他一贯的图书馆战略研究理念:“立足图书馆而又高于图书馆,立足现在面向未来,立足国内面向世界,立足学术面向实践。”[4]其中的一些思想不仅令人耳目一新,而且对图书馆知识管理实践和图书馆所面临的去中介化挑战具有引领意义,即大数据时代的图书**工作者要充分把握知识流动的规律,顺应以时间为基础的网络形态和以使用为基础的消费模式,为用户方便“取”得知识创造必要的条件,如知识的释放、知识的关联、知识的疏通、环境的营造、知识的开放、知识的分享等,进而让图书馆冲破充满竞争的“红海”,开创一片自由的“蓝海”。由于知识共享是知识流动的最终目的,如果将本书第五章“分享”置于结尾部分,也许更符合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原则。另外,在“遗忘将变成例外,而记忆却成了常态”的数字时代,信息一旦被“分享”,便基本上失去了控制。因此,如果本书在“分享”之后还有“删除”的内容:舍去无意义的,或许有助于读者从大数据角度去理解“知识是把双刃剑”。

 

参考文献



[1]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 西方哲学原著选读()[M].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1:345, 347.

[2]吴建中. 知识是流动的[M]. 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 2015.

[3]吴建中. 知识是流动的:出版界与图书馆界的新课题[J]. 图书馆杂志, 2015, 34(3):4-11.

[4]陈有志. 图书馆战略研究知行合一的演绎者——吴建中先生学术研究概览[J]. 高校图书馆工作, 2012, 32(1):8-13.

 

载《图书馆杂志》2016年第3期,原文链接:知识流动开创图书馆的“蓝海”.pdf

吴建中先生声浪博客转载链接: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586b810102w909.html

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图情新讯》2016年第2期(总第49期)转载:http://www.lib.sjtu.edu.cn:8080/study/stuff/tqxx/49.pdf

  • 返回原图
    /